联美配资 醇亲王奕譞回忆录(四)如履薄冰,谨小慎微_儿子_载湉_李鸿章
在我的生活中,第二件重要的事情是上了一道不允许后人给我加尊号的折子。对于这两件事情,太后都同意了,并且她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满意,没有为难我。太后甚至还为我拨款修建了新的府邸。这个新府邸的历史很有趣联美配资,最早的主人是康熙年间的大臣明珠,后来府邸多次传承,最终来到了贝子载啸手中。
接到太后懿旨让我离开旧址,前往一个新的地方修建我的王府。我搬到这里,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。闲暇的日子过得很无聊,太后看在眼里,觉得我似乎故意不负责任,仿佛是故意摆烂。于是,她安排了一项任务给我——去陪伴儿子载湉读书。
这项任务对我来说简直像是一场煎熬。因为身份发生了变化,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松和儿子亲近。我看着他,却不能叫他一声“儿子”,也不敢过于严格地管教他。只能在他读书时,偶尔走过来,随口说一句:“皇上,好好读书。” 可儿子也不敢叫我“阿玛”,毕竟在宫中有许多耳目。谁若是说了闲话,传到太后耳中,后果不堪设想。为了避免更多麻烦,我还告诫我的福晋不要去宫里见载湉,索性当作我们没有这个孩子。这是我心中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。
展开剩余84%然而,太后看我在陪伴儿子读书这件事上做得不错,再加上六哥因故被罢免,我便承担起了军机大臣的职责。我的下属是礼亲王世铎,他是老牌的铁帽子王。在朝堂上,他总是位居第一,但他年纪比我大,我自然需要给他面子。每当有事情,我总是要去找他商量。他也很识时务,总是提醒我,一切都要以太后的意图为准。因此,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,我都小心翼翼地履行自己的职责,唯恐一不小心就让整个家族陷入困境,更别提牵连我的儿子载湉。
当我担任军机大臣后,迅速展开了一系列大事。首先,我提议建立海军衙门。中法战争后,国内外对于海军的呼声愈加高涨。鉴于中法战争的失败,我与议和大臣李鸿章共同向太后上奏,要求建立海军。太后同意了,于是海军衙门成立了,我担任总理大臣。之后,我购置了许多舰船,其中包括在甲午海战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定远号等舰。
李鸿章为人很有眼光,阅兵时他特意邀请我参加,但我深知自己的身份,并未急于接受。于是我向太后请示,最终决定由太后的宠信李莲英做主理,替太后把关。李莲英待我非常礼敬,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人。在阅兵式上,我们三个人——李鸿章、李莲英和我——共同参与。为了纪念这一时刻,我特地写了一首诗,表露了我对于大清水军强盛的信心。
那次阅兵结束后,几年里,北洋水师的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。在李鸿章和我的共同支持下,北洋水师拥有了包括定远号和镇远号在内的25艘舰船,并且其实力已跻身于世界海军前八强。这本应是大清海军崛起的开端,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全军覆没,这其中的原因,与我个人也有一定关系。成也我,败也我。
说到洋务运动,我的想法与六哥有所不同。我虽然在这方面投入了很多,但我承认我的能力相较于他略显不足,也正因如此,后来有人称我为“败家七”。尽管如此,我依然支持地方大员,如张之洞,引进西方工业,建设了汉阳铁厂、福州船政局等一系列设施。
但问题也在于,我在太后面前过于顺从和妥协,对太后的要求百般迁就,尤其是在修建颐和园的问题上,我更是毫无坚持。北洋水师的资金本应用来扩充海军,却被我拿来为太后修建园林。这件事,固然有我的不对,但我无可奈何。如果我不顺从太后的要求,太后就不会将政权交给我的儿子载湉,那我们家族和国家都将面临巨大的困境。
颐和园原名清漪园,之前多年未被使用联美配资,慈禧不愿住在紫禁城,嫌城内夏季过于炎热,而圆明园又因大火被毁,热河一带对于她来说情感上太过沉重。最终,太后选择了清漪园。而为了掩人耳目,我在昆明湖附近设立了水操学堂,恢复水操的练习。我想借此机会,悄悄地为我的儿子载湉争取更多的机会。但最终,太后并未归政给我儿子,显然,我的希望破灭了。
此后,我被赋予了管理神机营的任务,但由于我自己并未取得显著的进展,神机营的事务也几乎没有实质性的成果。不过,我依然坚持每天亲自阅兵,训练禁军。虽然表面上看我仪表堂堂,英气逼人,但实际上,八旗的衰败早已不可避免。神机营的兵丁每天不是雇人点卯,就是抽着大烟,清朝的衰退,已从这些细节中展露无遗。
我的性格一直谨慎。当慈禧要特别恩惠时,我总是小心推辞,甚至对于她赐给我的杏黄小轿,我也从未敢接受,始终不敢做。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家庭教育上,我都始终保持谦虚的作风,像皇考一样,恪守简朴。
我给我的府邸正房命名为“思谦堂”,在我的书房里,有一件周代的器物,叫做圾器,上面写着:“满招损,谦受益”。这件器物非常有趣,水注入后能保持平衡,但一旦倒满便会失去平衡,水全溢出来。我最怕的就是在政治上引来灾祸,许多亲王的倒台都可以从此窥见端倪。六哥的例子,也让我深感痛心。
我也有一些个人爱好,譬如看戏,常常安排人排戏演出,偶尔借此放松心情。我为王府增添了不少新建的元素,但也保留了当年明珠府邸的一些特色,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恩波亭。
去年年底,我还曾去恭王府探望六哥。我们已经不再有过去的争执,他也原谅了我当年的冲动。两人一起喝酒,最后泪眼告别,仿佛都知道,今生再见的机会已不多。在我们的兄弟中,四哥、五哥、八弟、九弟都已经去世,只有我和六哥依然健在。
说来也巧,我和六哥都被赐予了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爵。然而,我清楚地知道,所谓“铁帽子”不过是我清楚知道为臣的底线。辛酉政变,让我深刻感受到,身为亲王并不意味着可以肆意作为。正如我亲眼目睹了怡亲王载垣和郑亲王端华的败局。
我常常希望,自己的后代能够免于这些纷争。如今,我的几个儿子都已经过继出去,只有五儿子载沣在我身边侍奉。而七儿子载涛则被太后过继给八弟钟郡王奕詥作为继承人,六儿子载洵过继给瑞郡王奕志。
想到这些,我不禁闭上眼睛,仿佛看到了我的儿子载湉,看到我的父母,也想到了我的那位苦命的嫡福晋,她直到去世都没能见到自己亲生儿子一面。此情此景,怎能不让人心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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